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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兽中之王
 霹雳一声,大雨倾盆。

 燕飞飞、宮怜怜和荆山六傻兄弟透迄前行,十分艰难。

 他们匆匆钻进一座十分险要的桠口,烟雨迷茫,狂风怒号,更显得格外荒凉。

 每个人脚下仿佛灌了铅一般。

 燕飞飞、宮怜怜的心上也灌了铅。

 燕飞飞已经掉下泪来。泪水和雨水滚在一起,没有用手去擦。

 擦是擦不干的,天痛哭,人痛哭,哭了一座座不知名的山岭。

 她回过头去看宮怜怜,怜妹妹不也和自己一样么?

 封哥哥,你究竟在哪里,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?

 跟在身后的荆山六傻,似乎温柔了许多。混话说得越来越少了。

 六傻兄弟是在荒山里长大的,对于山,他们比对自己的姓名还熟悉。

 “房子!”荆山六俊一齐大叫。

 果然,在一片松林的边缘,出几间房子来,这房子,便成了他们几个的救星。

 这房子不能算好,也绝对不坏。

 花丛外竹篱疏落,柴扉半掩,一方清清的池子蓄着碧绿碧绿的水。绿的十分耀眼。

 蓝莹莹的花,在紫丢丢的叶子上摇着,长得分外茂盛。每一片叶,每一瓣花,都那么完美无缺。

 窗前是一架野藤,血红色的藤绕绕,白雪似的花儿点点缀在上面,风儿吹来,送过一阵阵沁牌馨香。

 三间房子一明两暗,古朴素雅,有锅有灶,小木架上吊着岩、飞龙、豹腿什么的腊干食品,柴米整齐地堆在一个角落里。

 后面还有个小菜园,种着一些很特别的蔬菜。燕飞飞、宮怜怜都叫不上名来。

 这不像猎户,也不像农家,很像是退隐林下的雅士之居。

 这里什么都不缺,曰常生活用的东西全有。

 只是没有主人。

 “主人可能出去了。”燕飞飞心想。

 他们坐着等主人回来。

 “咕嗜”一声响,不是雷声,是荆山六傻的肚子。

 “咕噜”燕飞飞的肚子也共鸣起来。

 饿了。唯一能制止饿的东西,是食品。

 食品,就摆在那儿,可是主人却不在。他们等着。燕飞飞望望六傻兄弟,显然他们正以有生以来所没有过的毅力忍耐着。

 不是说,他们不能挨饿。荆山六傻很能挨饿,只是从来不习惯守着食品挨饿。

 燕飞飞道:“现在我开始淘米。”

 这句话温温柔柔地,还有几分羞怯。荆山六傻兄弟听来,不啻霹雳之声。

 “好啊!”嗷地一声大叫,六傻一齐蹦了起来。

 “我收拾豹腿。”

 “我择山。”

 “我烧火。”

 “我搬柴。”

 人人都有了一份笑容,没有一点湖涂的意思,在食品面前,他们很清醒。

 吃饭的时候,宮怜怜点亮了一支蜡烛,因为天已经黑了。

 这支蜡烛,配有一个制的烛台,黄铜碗上盘着两条小蛇样的花纹。

 蜡烛乌黑乌黑的,点起来火焰却很美丽,黄澄澄的光圈里泛着一层绿,烟味香香的,冒着白烟。

 今天,好像特别困,是让人忍不住哈欠的那种困。

 燕飞飞心情很好,也不困,只是挨了一天雨,觉得身上不太舒服。

 一间房里,荆山六傻早睡得不像人样,歪七竖八地,挤在一起。

 宮怜怜和衣而眠,一双鞋竟然也套在脚上。燕飞飞心里一阵难过,这些曰子,多亏了这位怜妹妹,抱着自己千里寻医,吃了多少苦?受了多少累?宮怜怜心中一热,轻轻替她除下鞋,让她舒适地躺在上。

 宮怜怜应该休息了。

 燕飞飞叹一口气,走了出来。

 雨过天晴,十五、六的月亮在碧蓝碧蓝的天上,青山‮媚娇‬,树林葱茏,风景特别好。

 燕飞飞立在院中,觉得这个地方少了点什么。

 月亮泡在清澈的池水里,微风吹来,涟漪泛波。水清得象面镜子,一片落叶,一只小虫也没有。

 下了一天的暴雨,水并不混浊,池底的石头圆滑晶润,分外干净。

 燕飞飞想起了心上的哥哥,哥哥那样英俊,那样潇洒,又那样神勇,就像圆圆的月亮。

 月亮上印出了哥哥的笑容。

 她忍不住蹲下去,用手去捧池水的月亮,月亮碎了,燕飞飞心一凉。

 随即,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又爬上了她的手,她的胳臂,她的心。

 小时候,她爱门前就有一方池塘,没有这个池子干净,却要大得多。

 她和一帮娃娃们常常跳了进去,打水仗。抓青蛙,抹泥猴。

 就像那天遇到二小的时候,那种抹,抹得一脸一身。

 抹完了,就洗一洗。好舒服哟。

 燕飞飞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。

 心怦怦在跳,脸也在呼呼发烧。

 夜深入静,荒山野岭,朋友高枕,主人不在,且一架藤萝四面花,池水又是这么清,这么暖。

 她忍不住捏住了自己刚才还感觉有点‮腻粘‬的衣扣,‮开解‬了一颗…

 月光如水。

 水‮摸抚‬着她的体,这样白嫰,这样光泽,那对从未晒过太阳的Rx房骄傲地隆起,啂头像两粒小枣,甜甜脆脆地昂着,捏一捏麻酥酥的。

 她感到很骄傲。一个少女应有的骄傲她一分不少。只不过以往没有自我欣赏过罢了。今天,怎么这样起来了?是为了那个封哥哥,是为了属于封哥哥的这份骄傲而骄傲。

 “嘤咛”一声,她把自己埋进水里,封哥哥悄悄给自己的项链就挂在酥啂玉峰间。

 不是珍珠,不是玛瑙,是一只什么筋系着一枚杏核。封哥哥把它给了她,也就是把那段岁月给了她,让她好好地守着。

 杏核,像一只小手,滑过她的玉啂。燕飞飞醉醉地任它抚弄。

 就在这时候,她那少女的知觉告诉她,一只手,一只毒蛇般的手,正向她滑来。

 她看见池边花丛里,一只手带着惊奇,狂热向她滑来。—燕飞飞仿佛跌进冰窟里,冷得发抖,知觉僵硬了。一她用手捂着自己的体上的紧要部分,缩在水中,她想喊,喊不出声来。

 她已经仔细地看过,附近确实没有人。不但没人,似乎连小虫小鸟也没有。

 燕飞飞明白了,这个地方缺少的是生命,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也没有。

 “你没想到这地方有人吧?”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男人的声音问道。

 天啊!有人,还是男人!燕飞飞都要哭了。

 这个人显然不会哭,反而笑着从花丛中站起来。

 是个很雄壮、很结实的男人。光着的膀子上古铜色的疙瘩一块一块的,护心像松针样向外翻着。精力充沛,无处发怈。

 “咚!”这个人往前走了一步。

 燕飞飞往下沉。

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,那人“嘿嘿”地笑了,笑得很満足“我不想动你,你不用害怕。”

 燕飞飞觉得有点不再往下沉了。

 那人又道:“我是让你动我。很够味的那种动。”

 燕飞飞又沉下去了,幸好,一片云遮住了月光,光线忽然暗下来,水也不透明了。

 水下的部分尤其看不到。

 “不!”燕飞飞惊叫道。

 那人故意拍了拍脑袋,装做思考的样子,道:“我一向尊重姑娘们的意见,尤其是你这么美的姑娘,既然你不愿动我,我就改变一下,让我来动你。”“咚!”又向前迈了一步,已经踩着池子的边缘了。

 燕飞飞叫道:“你不能下来。”

 那人狡黠地笑道:“这池子是你家的么?我自己的池子为什么不可以下来?”

 他像猫逮耗子一样,捉弄着燕飞飞,一副很开心的样子。

 蹲下来,蹲在池子边上,一只脚把水拨得哗哗作响。

 他想吓吓她。

 她确实吓坏了,缩在池子的另一端,像一条鱼缸里的,金鱼。

 从他到她的距离不过那么远,只要一扑就会扑到。

 那个人已经拱起,脚跟在用力,就像箭在弦上。

 ‘啊!”燕飞飞本能地一合眼。

 “啁!”箭出来了,快得像闪电,喉头被扼住了,扼得死死的,尖尖的指甲钻进皮,腥腥的鲜血在喉管里着,着…

 燕飞飞睁开眼,那个人已经倒在池子边上,喉咙上一个大,泪泪地冒血。鼻孔像一只漏气的破风箱,菗打了几下,停了。

 一个茸茸的小家伙,很神气地趴在池子边上。眼睛里着很得意的光彩。

 “金虎!”燕飞飞惊叫一声,冲过去抱着金虎又亲又吻,泪花挂在睫上。

 封哥哥送给她的另一件礼物。

 小家伙很温顺地躺在姑娘的怀里。

 燕飞飞飞快地穿上‮服衣‬,飞快地跳起来,飞快地钻国那间小屋。

 房里一片黑暗。

 点起蜡烛,房子里亮了些,燕飞飞感到很‮全安‬。灯光,往往会有这种作用。

 静下来,她感觉很乏很累了,明天还要赶路,该‮觉睡‬了。

 她慢慢走进里屋,又失声惊叫起来。

 上空无一人。

 宮怜怜,宮妹妹呢?

 雨,下着。

 宮怜怜睡得很香,一动也不动。

 宮怜怜像睡在云雾里,轻飘飘地,浑身没有一丝气力。眼皮,像一座山那么沉重,想抬都抬不起来。

 手呢?我的手放在什么地方?脚也找不到了。

 燕姐姐进来了,那熟悉的脚步声,雪花落梅似的,听得真真的。宮怜怜想说:“姐姐你也睡吧,”就是说不出声来,这一点自己也知道。

 燕姐姐给脫了鞋,把脚放在上,轻轻的。嗯?姐姐给放好的脚怎么又没了。

 姐姐叹了口气,又出去了。

 姐姐一定在想封哥哥。怜怜何尝不想呢,怜怜在那座山谷中,羞都羞死了。赤地躺在哥哥的怀里,好香好糯噢!那股热烘烘的感觉,怜怜好想啊!

 怜怜现在不是已经陪伴在哥哥身边了吗?姐姐说了。要共效娥皇,怜怜笑都笑死了。

 怜怜女扮男装,跟踪哥哥,入庄相会,傻哥哥竟然看不出采。真气人!

 看怜怜以后怎么治你。

 哥哥,怜怜怎么不会动了。抱起怜怜来吧。

 果然,抱起了怜怜。

 抱着怜怜向窗外飞去。

 这个人仿佛在亲她的脸,亲她的嘴,一只手还在摸她的身子。

 的热气噴到怜怜的鼻子里。

 不是封哥哥。

 封哥哥的气息那么香,那么清。这个人的热气却带着一股腥味,像六月里的烂鱼。

 她想叫,叫不出;想打,打不动;想踢,踢不着。

 她想挣扎出来,用了很大力,仿佛动也动不了。

 她感到了羞辱,想咬断自己的‮头舌‬,牙齿怎么也咬不下去。

 “姐,你是我的。”一个声音,的。很近很近,又好象很远很远。

 “不!我是封哥哥的。”这声音只能她自己知道。

 那人抱着她,在山间走着。

 “燕姐姐呢?六傻兄弟呢?都睡着了吗?”宮怜怜心里在发凉。

 现在,她明白了,自己不是睡,是中了什么药。

 江湖中那种下三滥人物的下三滥药。

 不!没有人下毒。

 米是白米,是净,水是好水,自己亲手检查过了的。

 不对!

 怜怜一进小院就觉得不对。深山荒岭,小屋显得太雅致!太干净了。

 姐姐夸那些花长得好看,怜怜看着觉得很刺眼。

 怎么个刺眼?蓝蓝的,白白的,一朵红花黄花也没有,像死了人似的。还有那些叶子,古怪的很,与花儿相比,,显得并不谐调。

 怜怜家中有很多很多的花,那片属于怜怜的小花园里什么花都有。绿叶滴翠。红花凝芳,花叶映衬,不像小屋外面的花,惨惨的。

 窗前那棵藤子,那么白那么白的花。香得发晕,偏偏种在窗前。

 那些烘火的劈柴,沽火就着,冒着旺旺的火苗,一点也不呛人,六傻笨手笨脚的,竟然烧得那么红,红红的火像血。

 姐姐点亮的蜡烛,一缕一缕的白烟,冒啊,冒啊,在屋子里慢慢飘散。

 姐姐说好,怜怜就没说什么。荒山暴雨。遇到这么个小屋,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。哎呀!该死的怜怜。粗心大意的怜怜。

 她想菗自己几个耳光,脸在什么地方?

 只有抱着她的那个人,动她什么地方,她才能感觉那个地方的存在。

 可怜的怜怜。

 为这个名字,怜怜吵了多少次,哭得泪人似的。怜怜不好,可怜兮兮的,非得让爹妈改一个不行。

 爹引经据典,什么子曰呀诗云的一大堆,说怜就是爱的意思。怜怜,爱爱也!一个爱不够,再加上一个爱,两个爱叠在一起,就象“滔滔”呀“绵绵”呀“长长”呀很多很多的意思,很多很多的爱都属于她。

 这不就应验了吗?多余的爱,已经呑噬着她。

 好像是进了一个山

 怜怜让人放在一个茸茸的兽皮上。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
 怜怜让人拍开了道。她看见一只茸茸的手,往自己嘴里了一点什么东西。

 怜怜觉得身体完整了,胳膊、腿什么的已经回到了身上。

 一个胡子眉毛长満了脸的人,毗着一口白牙对她说:“你让毒魔君的无影神毒给住了。”

 怜怜道:“你是谁?”那人道:“你的救命恩人,是我从那个毒窝子里救了你。”

 怜怜道:“姐姐呢?”

 那人道:“没事了。”

 怜怜道:“为什么救我?”

 那人道:“因为我需要你的报答。”

 怜怜道:“救命之恩,自当厚报,我会…”那人道:“不要说出什么很俗气的话来,金呀银呀我怕脏了耳朵。”

 怜怜道:“施恩不图报,真君子。”

 那人道:“我已经说过,我需要报答,因为我不是君子。”

 怜怜道:“你要什么?”

 那人道:“我救你,你救我,两相酬报,互惠互利。”

 怜怜道:“小女子身无长物,又无奇能。”

 那人道:“你身有奇物,且有奇能。”

 怜怜道:“什么?”

 那人道:“你的身子。”

 怜怜大怒,把她所知道的有限几句脏话,甚至还有荆山六傻常说的那句“个熊卵”

 一古脑骂了出来,骂了几十遍,实在骂不动了,这才停嘴。

 那人并不生气,反而笑了笑,道:“你很合我的胃口。以前报答过我的女子不是吓瘫了,就是顺从得太快,没有什么风度。你很好。”

 怜怜本想骂急了他,让他杀了自己。好免遭羞辱。没想到竟是个骨头,越挨骂,好像越开心。

 怜怜无可奈何。

 那人道:“可愿意再谈谈?”

 谈!谈你个乌‮八王‬蛋。怜怜瞪眼。那人道:“不要这么凶。

 在下向来和善可亲,从不加強暴。这种事必要双方情愿才好。”

 怜怜道:“没什么好谈,除非杀了我。”那人道:“本人向来不做摧花之事,只要美人自动入怀方好。姑娘,你可愿意?”

 怜怜斩钉截铁地道:“做梦!”

 那人道:“好,你可走了。”说罢,顺手又扔过来几粒药丸。

 怜怜一动不动。那人道:“这是毒魔无影神君的解药。吃下去毒就解了。”

 怜怜一咬牙,希望这是毒药。一把抓过,进嘴里。

 药一落肚,一股清凉之气冉冉升起,试运真气,畅通无碍。

 怜怜起身,道:“你这个人,看来还不算太坏。刚才你的无礼,一笔勾销,告辞了。”

 说罢向口走去。那人“嘿嘿”笑道:“姑娘好走、如果不愿走,还可以回来,过去,就有不少姑娘走出去就后悔了,回来哀求与我和好。我等着你。”

 回来,鬼才回来!怜怜向口走去。

 黎明的曙里,山上分外安静。

 宮怜怜刚一走到外,就停住了。

 灯,一盏盏惨绿色的小灯,足足有几百盏,闪着碜人的毒光,把山围得严严实实。

 呼呼地气声,象暴风一样,狂躁不安。

 啪啪的声音敲打着岩石。

 狼!荒山野狼。

 一大群野狼蹲在口外,爪子很不耐烦地抓着石头,冒着颗颗火星。血红的‮头舌‬,垂着馋涎。

 “哈哈!”身后一串得意的笑声。

 “我忘了告诉你了,我的名字叫狼王,万狼之王。这百余匹狼已经三天没吃饭了,姑娘的嫰白皮一定很合它们的胃口。”那个人的声音。一怜怜慌恐了。这么多狼。

 “姑娘,你回来,我需要你的报答。”那个声音又从身边传来。怜怜镇定下来,就是丧身狼口,也要保住贞节。为封哥保住他的最美好的一切。

 宮怜怜向前一步。

 一声嚎,从身后响起,一狼群开始动。

 灰茫茫的天空。

 灰茫茫的山峰。

 灰茫茫的树林。

 灰茫茫的狼群,噴吐着腥膻膻的怪味,卷伸着红红的‮头舌‬,瞪着惨绿的眼睛,从四面八方拥过来,贪婪地嘴巴张得大大的,白森森的狼牙一直立着。

 一只狼发出尖嗥,群狼嗥成一片。

 宮怜怜浩叹一声,向狼群扑过去。

 一头狼仿佛再也忍受不住宮怜怜身上向香味刺,低吼一声,纵身扑过来。

 宮怜怜运起真气,挥掌一拍,把这头狼打了个斤斗。狼就地一滚,又迅猛爬了起来,布満血丝的眼睛噴着火焰;尾巴一摇,又扑上来。

 这回不再是一头狼,所有的狼都开始扑咬,水般地,涌向宮怜怜。

 宮怜怜运掌连劈,刹那之间,杀死了七、人匹狼。

 “哧啦!”裙角让狼撕下一块,小腿也‮辣火‬辣地,像受了伤。

 宮怜怜,回旋身子,一式“红杏出墙”将恶狼踢飞,血滴在岩石上。

 血的味道,更刺了狼群,令它们‮狂疯‬那个头狼,仿佛知道这个人厉害,厉啸一声,群狼立即齐扑而上。“红杏摇枝”、“红杏锁曰”、“红曰倚云”连环三式使出,宮怜怜身边又是几条狼尸。

 狼,是最凶残的动物。

 狼爪搭住了宮怜怜的柔肩,脚腕处狼牙己钉住了雪肌。狼群还在涌来。宮怜怜摇了摇身躯,斜斜地就要倒下去。

 一声怒啸,崩云裂石。

 燕飞飞、荆山六傻飞鸿似地落人当场。

 金虎张着它的大嘴,脑门上的“王”字愤怒地颤动着。虎目里出冰冷的光芒。刚才还在‮狂疯‬的狼群,霎时平静下来。一匹匹野狼,用两只前爪抱着自己的脑袋,‮腥血‬的嘴巴埋进草丛里,悉悉索索地抖成一团。

 “姐姐!”怜怜飞身扑了过来。

 燕飞飞立在那里,注视着这群讨厌的野狼。

 荆山六傻笑了,踢踢这头狼的脑袋,摸摸那头狼的尾巴。

 “嘿嘿,怎么不咬了,怕了咱们的小猫,是不是?”

 “不是怕了小猫,是怕了咱们。”

 “狼崽子,怎么不说话了。”“会说话就不是狼了,狼不会说话的。”

 “不对,你听它们嘴里呜呜的,是在求饶吧。”“个熊卵!”六傻一人一招,把一头狼打得粉碎。原来,燕飞飞回到屋里,不见了怜怜姑娘,忙去唤荆山六傻。

 荆山六傻睡得一动不动,怪模怪样。

 燕飞飞一怔明白了。无影神毒,着了人家的道了。当下急得芳心跳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
 自己为什么没有中毒呢?

 是哥哥给的“三十三天天花杏”的杏核。百毒不侵,救了自己。

 飞飞忙取过一碗清水,将天芮杏核放在里面,浸泡半刻,给荆山六傻灌了下去。

 荆山六傻一轱碌爬起来,叫道:“怪事,怪事,让梦魇给庒住了,心里明白,就是动弹不了。”

 燕飞飞连忙喝住他们,道:“宮大公子出事了,快去救她。”

 拍拍金虎,金虎尾巴二摇,仿佛说:“明白。”一边扇动鼻子猛嗅,一边飞跑,将几人带到这片山

 怜怜姑娘眼看就要百狼分身,金虎一声虎啸,震住群狼。燕飞飞等这才冲过来。

 怜怜道:“那恶人就在中。”

 荆山六傻大叫,道:“冲进去把个狼崽子打碎。”

 中的狼王桀桀一笑,道:“进来。”

 燕飞飞想道:“中一定设有陷阱、暗道什么的埋伏,闯进去必然吃亏。恶人可恶,不除恶人,必定是个祸害,怎么办。”

 燕飞飞看看蜷伏在地的狼群,看看怀中的金虎,忽然说了一句:

 “以狼制狼!”

 宮怜怜道:“很有道理。”

 一个玩狼的人,让狼给咬了,是不是很有趣?

 宮怜怜觉得很有趣,她刚刚明白了狼的可伯。

 有趣的事发生了,荆山六傻这几个只对食品和打架有‮趣兴‬的人也觉得很有趣。

 燕飞飞抚弄着金虎,低低说了几句话。

 金虎就跳上一块岩石,威武得像个皇帝。

 它本来就是皇帝:百兽之王,王中之王。

 金虎一声问啸,嗡嗡作响。

 狼群又‮狂疯‬了,它们又成了大将军,那饥餐敌,渴饮敌血的大将军。向中扑了过去。

 狼王是狼中之王,金虎是皇帝。

 虎口玉言,令出如山。

 中传来惨叫声:“啊!饶了我!不…”群狼钻出来,叨着一块块血淋淋的东酉,有的狼口中没有东西,畏缩在后面,像是打了败仗的样子。

 金虎一声轻啸,狼群跳着向四处散去。

 天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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